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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22日 晚上11點

 

  大古山上的土地公廟前,有兩隻白貓歪著頭注視一頭奇怪的生物。一台綠色TOYOTA出產的CAMRY停靠在土地公廟旁,不知道是經歷過多少次擦撞,除了還有一個後照鏡外,沒有一個地方完好的;更扯的是,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還有幾個彈孔,如果不是有人坐在裡面的話,可能還會以為是拍戲的道具車吧。


「洗哥,不如回去縱貫線認罪吧。要哥搞不好會原諒我們……。」說話的是坐在駕駛座的男人,年紀看起來二十左右,或者更小。酒紅色的頭髮,讓他的皮膚看起來更加白皙,是屬於美型男那種。

「開甚麼玩笑……你又不是不知道縱貫線那夥人對付任務失敗的人的手段,這可不是剁剁小指就可以解決的。」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用打火石式的打火機點燃一管菸。

「可……可是筱筱還在醫院啊!」

「醫院那裏都是外省狗的人,我們去一定會被逮個正著。」

「那再回去執行一次任務呢?那些人肯定不會想到我們還會再回去吧?」

「靠,我的臉都已經被人看到了,現在回去給人家砍嗎?說不定那群傢伙等一下就會追上來了。我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研究臭魚的生活作息,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次機會的……已經不可能了。」這個被稱為洗哥的男人用顫抖的手彈掉菸灰,接著便陷入沉思。

 

  四個多月前,我接到組織的命令,要哥要我掛掉一個外省幫的角頭──臭魚;事成之後,可以拿到六百萬,要哥會幫我偷渡到菲律賓避風頭,回來之後就是組織的幹部了。那時候我的女朋友筱筱已經懷孕五個月了,而我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弟,鎧。他是我現在僅有的跟班小弟,長的白白淨淨,看起來不像出來混的。為了早點在組織出人頭地,也為了讓還未出世的孩子可以過好一點的生活,我決定接下這個任務。

  臭魚是桃園一個外省幫派的堂主,也是最看好會成為下一任總堂主的人選之一。從賭場、茶葉批發、保護費、暴力討債到建築,他們的活動涉獵範圍極廣,聽說還有意介入政治,讓自己的所為更加「合法化」。而我們「縱貫線」則以剽悍出名,不管是「外省狗」、「本省掛」還是那些領月薪的條子,都對我們敬而遠之。而這次任務主要的背景,就是因為組織跟臭魚那幫人都想要搶到捷運工程的開發權。由於涉及的經濟利益非常,連最高層都十分關注這次的行動,可以說是不成功,便成仁。


7月22日 晚上8點


  桃園一家三溫暖旁邊的窄巷,一個戴著墨綠色毛帽及眼鏡的男人拿著手機來回踱步,不時還點起菸,但抽了一兩口又把它熄掉,顯見他的不安。


「鎧,醫院那裏怎麼樣了?孩子生了沒有?是男是女的?」電話一響起,男人馬上接起。

「是男的,母子均安。我現在已經在你那邊附近了,組織要我告訴你這次行動務必要成功,我在後門接你。」

「瞭解了,結束之後就直接開去醫院吧。」

「洗哥……。」

「怎麼?」

「……沒事,祝你順利。

「……。」男人沒有答話便按下結束通話鍵。他四處張望,再次確認沒有路人之後,便走進三溫暖。


  原來這間三溫暖是外省幫的地盤,臭魚幾乎每兩個禮拜都會來洗一兩次,順便收收保護費。阿洗走到更衣間佯裝正在換衣服,等待快洗完的臭魚走出。阿洗摸著頸子上的對鍊,彷彿那可以為他帶來勇氣似的。這條對鍊雖然是路邊攤貨,但是對他的意義匪淺,這是情人節的時候筱筱送給自己的;看著它就會想起筱筱,想起自己的孩子。


「喀咑!」一個臃腫的身軀走出澡堂,打斷阿洗的思緒。有點下垂的魚眼,非常短的平頭下是一道可怕的疤痕,目標出現了!阿洗繃緊全身的感官注意目標的動向,他發現自己緊張到連心跳聲都聽的清楚,身旁沒有其他人,現在是最好的機會!

  臭魚走到他身後的鏡台,拿起毛巾擦乾身體。這時阿洗拿起吹風機開啟開關,並且用手堵住後面的風口,而前風口產生強大的熱能無法消散,儼然成了一個殺人兵器。突然,阿洗拿著充滿熱能的吹風機往目標撲去!沒想到一個落空,目標早已不在那個位置。正當阿洗感到奇怪時,突然感覺到一陣強勁的風往自己臉砸去。


「磅!」猛烈的力道差點沒把阿洗歐昏。

「疑?這是怎麼回事?臭魚怎麼會知道我要暗殺他?」所有的問號在剎那間全塞進阿洗的腦袋,他疑惑的看著臭魚,但是臭魚只是以一個鄙視的淺笑回應,似乎沒有為他解答的意思。

「老大!沒事吧?」七、八個古惑仔頓時從房門外湧入,把阿洗剩下的退路包圍起來。每個都是抄著傢伙的兇神惡煞,還有兩個拿鋁棒的擋在臭魚前面,看來已經完全沒有機會了。阿洗亮出事先藏在靴子裡的半彈刀,打算作困獸之鬥。

「你是縱貫線的人?」一個沉穩宏亮的聲音從人牆中傳來,臭魚靜靜的訊問,彷彿置身事外一樣。

……。」阿洗沒有回答,此時的他正在思忖該如何逃出去。

「嘖嘖……死到臨頭還是嘴硬嗎?……動手吧。」話音未落,雙方人馬同時出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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